青山与我朝朝暮暮

『楚留香手游/原南原』孤岛

轻微魔女集会paro,有魔改剧情

吸血鬼原随云和不死魔女(划掉,男)南无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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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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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冒险者】

    那是发生在我大学二年级暑假里的故事。

    我拉着我的好哥们去旅行——我总是喜欢旅行,去那些未被刻意开发过的地区,那些地方让我有一种莫名的解放感。他提醒过我说做这种事总是不安全的,可是谁在意呢?冒险似乎是我体内的某种天性,更何况这么多次了从未出过什么事。他闻言不再说话,我就当他是答应了。

    那是个临海的小镇,夏风吹在脸上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咸腥味。我哥们说他下午要到镇上的药店去看看,于是我便一个人来到港口。我给了船老板一笔钱,让他带我去镇民们口中所说的那座岛。

    那是一座孤岛,很多年没有人靠近过了。镇民们传言说这里阴森灰暗,当年好像一下子死了很多人,事到如今有的地方还能隐约看见皑皑白骨。也有人说岛上闹鬼,不吉利,有些渔民出海时路过这里,禁不住好奇心上岛一探究竟——最终他们都再也没回来,渐渐的,镇上人都再不敢拜访这座岛屿。

    仅仅是靠近它就已经让我感到不同寻常。几块耸峭的焦岩屹立在海面上,生了锈的粗壮铁链硬生生嵌入岩石,晃晃悠悠地通往远处那若隐若现的岛屿。我连忙从背包里取出事先从学校图书馆借出的资料。大约花了好几分钟,我才完全确定——眼前的岛屿,就是野史上所记载的,被距今三百多年前的明朝人们称作“海上销金窟”的蝙蝠岛。

    野史上对蝙蝠岛的记载不过寥寥几句,正史上更是几未有过关于它的记述。这仅有的一点资料丝毫不掩饰蝙蝠岛上的豪华奢靡——“假面饰金银,盛服摇珠玉”,就是在金陵城一掷千金也不一定能拿到通往蝙蝠岛的船票。而这样一个令人神往的岛屿,关于它的记载,竟然在短短几年之间就完全从史书上绝迹了,不得不令人怀疑其中另有玄机。身为一个胆子大行动力强的历史系学生,我自然对这些未解之谜深感兴趣。

    船至岸边,船家不愿同我一起上岛,我亦不勉强他。作别后,我一个人踏上这座沉寂了多年的岛屿。

    这岛上确乎有些荒凉之感。

【囚禁者】

    我也不知道从那之后过了多久——几年,几十年,还是几百年?

    时间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。从我醒来开始,我就被囚禁在这座岛上。

    我曾试图通过那些嵌在陡崖上的铁链离开这里。我不知道它们有多长,也不知道它们通向何处。我的记忆几乎是一片空白。但当我的足尖轻轻落在那摇摇晃晃的链条上时,我知道我曾无数次从这之上走过。

    这身体轻盈如同鸿毛。

    但是我失败了。当我正要踏上对面的焦岩时,我发现脚下那种轻微摇晃的感觉不见了——平地,是平地,我又回到了最初醒来的地方。

    我无法离开这座岛。

    我不知道为什么,也无法去探究为什么。于是我只好把这座岛走了个遍,每走过一处就如同走过一场轻飘飘的梦。我开始频繁地做梦,有关这座岛屿的每个角落的梦,有关我的,还有那个人的。我实在记不起那人是谁了,好几场怪诞的梦里他都跟我在一起。他的声音低沉而清冷,让人联想到截然不同的大漠弯月和西子湖畔。他的身畔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,幽远而安静。可他究竟是谁呢?

    一个又一个日夜过去了,我始终无法回想起来。

    终于我又听见脚步声,除了我以外的脚步声——这个岛屿已经多久没来过外人了?上一次来这里的人,全部死在了这洞窟之中。

    我听见脚步声一步步地往洞窟走来。

    我感到喉咙一阵莫名的干涩。

【冒险者】

    “等等,”一个干净悦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步伐,“你不能进去。”

    就在刚才我已经大致地在岛屿外围走了一圈。这座岛几乎完全是由石块组成的,连杂草也鲜少见到,荒凉死寂得过分。在刚上岛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这个石洞了——它非常显眼,黑漆漆的洞口像怪兽大张的嘴,似乎又是一种无声的邀请。我只犹豫了很短的时间就迈步向洞口走去。

    走近了我才发现洞口修建着一条铁轨,一辆废弃的矿车堪堪停在其上。这是要我坐上去的意思吗?我伸手去触碰矿车粗糙的边沿。

    这里从前绝对不是一个无人岛,我想。

    然后那个声音便出现了。

    那是个非常年轻的男人——看上去就跟我差不多大,约摸二十岁的样子。我抬头的时候看见他站在洞口处,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。

    咦…?奇怪,他是什么时候来的?刚才这里明明还只有我一个人。

    男人的穿着十分奇怪。一袭纤尘不染的青色衣袂,坠着银饰的裤身,软布靴子,最外边还披了一件雪白的长袍。他留着一头长而顺的发,面容精致如细细琢磨的玉,那些衣服显然也是古时制式——

    他整个人都似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。

    不是说这岛上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人烟了吗?

    “你是谁?”我问道,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
    他摇摇头,不知是不愿回答还是不能回答。他走过来,引着我去寻石缝里掩藏的块块碎骨。我吓了一跳,他说,这些都是想进去这洞窟的人,你若毫无防备地进去,也必然是这样的下场。

    “这洞窟里有什么,为什么不让人进去?”

     他顿了一下,像是在考虑措辞:

    “暗器,还有尸骨——这里边很大,以前或许是有别的用途的,不过现在,就只有暗器和尸骨罢了。”

【囚禁者】

    “那当然更要进去看看。”

    他的执拗让我觉得稍稍有些不耐烦,我不喜欢重复曾经说过的话。聪明人总是能在第一次时就理解我话中的意思。

    我莫名地对这个人有些抵触。我看不见他,不如说我看不见任何东西,虽然这并不会妨碍我的行动。我为什么会抵触他?他和我不过是第一次见面。

    “里面没有火光,进去了你也看不见。”

    “那你是如何知道里面的模样的?”

    “靠听,嗅,触碰,还有本能的感知。”我说,“黑暗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阻碍。”

    “那你不就跟蝙蝠公子是一样的了?”

    “…蝙蝠公子?”

    “史书上记载的,这座岛的主人。”他说,“传言他在黑暗中畅行无阻,谁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。”

    我觉得有些片段涌入了我的脑海,黑暗的,波涛汹涌的。我站在悬崖峭壁上俯视着那些被我玩弄于股掌间的蝼蚁,不需要用眼睛看我便能猜到他们脸上是何种表情。我总觉得这个人曾经也在其中——

    突然,一个声音在我脑子里炸开,那是一个尖锐娇气的少女的声音:

    “带我走,带我走!我不要死在这里,就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!”

【冒险者】

   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。

    我吓了一跳。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进这洞窟去的。他有些痛苦地捂住头部,身形有些不稳。我慌忙上去想扶住他。

   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,血红色的,像红珊瑚,像玛瑙。

    我愣住了,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。他仍旧站在我眼前,头疼似乎缓解了。

    我想起来,镇民们说,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来过这座岛了。还有些镇民说,这里闹鬼,不吉利的。我哆嗦了一下。

    这时,我兜里的电话响了。

    我慌忙想去接。青年的气息一瞬间变得十分危险,生存的本能使我转身就跑。我边跑便掏出手机,我的双手还在发抖,差点按不住接听键。

    “…喂?”

    “药我买完了,你在哪?”

    听筒中哥们熟悉的声音传过来,我简直要流下热泪:

    “我…我在那个传说中的蝙蝠岛…怎么办啊南哥我好像遇到鬼了……”

    “…愚蠢!”

   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生气。好吧,我承认我强行把他拉过来陪我旅游还自己到处乱跑非常不厚道,但是谁能想到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呢?

    “南哥你快来救我啊回去我请你吃饭我帮你写毕业论文我——”

    一抹雪白的影子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前,我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。失去意识前,脑海里只记得那双红色的眼睛,空洞的,沉寂的,像两颗凝固的血液。

    “滴——”

    电话被挂断了。

    

【囚禁者】

    我似乎想起来许多事情。我希望想起来的,和我不希望想起来的。

    回忆像被打碎的窗玻璃一样“哗啦”而下,尖锐的棱角割破我的皮肤,我的神经,我的心脏。那是一种尖锐的疼痛,短暂却剧烈,直教人想呕吐。

    那些误入洞穴的人怎会是被暗器杀死的呢?他们分明是被我杀死的,是我的食物。

    捕获猎物,饲养,进食,这些不过都是我活下去所必须做的事情而已。可我名义上的兄长不认同我,我的养父不认同我,我交付身体的女人要与我同归于尽。

    终究她曾口口声声承诺的爱情,不过是如此易碎可笑的东西罢了。

    不,还有那个人,只有那个人——

    我猛地扔下怀中已然奄奄一息的人类。这家伙曾经是他的弟子,我记得,还曾笑嘻嘻地捧着礼物想同我交朋友。可最后呢?这人类不过也是站在义兄那边的陌路人。

    大概那个人确实是不一样的。我又想起他低沉清冷的声音来。我们之间是什么呢?我反复思考这个问题。不像是通常意义上的爱情,不像是通常意义上的友情。是单纯的利益往来吗?好像也不尽然。

    我想起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他。他孤身一人来到岛上,带了一壶埋在华山雪水里多年的桃花酿。他站在那悬崖边上,把那把常年跟随他的伞收拢,将一壶好酒尽数浇入大海。我见不到他的身姿,但是我听到了。

    那时候我的记忆还很混乱,于是我问他:

    “你是谁?”

   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

    “我杀了楚留香,”他只是这样说,“如今外面的人皆以为你已经死了——你若足够聪明,便死得安分一点吧。”

    我记不清楚留香是谁,然而那时心里涌起的却是又悲痛又畅快的复杂情感。于是我扑上去,咬了他颈上的血管。血液流进我的喉咙,我从未尝过如此美味的血液。那时我想我大概是爱他的,只有爱人的血液会这样甘甜——可我若爱他,为什么还会想要杀死他呢?

    他没有抵抗我。

    他为什么不抵抗我?他明知道他不能永远将我困在这里的。

    我将自己从回忆中拽出来,重新登上记忆里的那个悬崖。海风呼呼地吹着,我嗅到空气中的湿度在加重。海燕拍打着翅膀低低掠过海面,一声接一声地叫着。

    ——暴风雨,暴风雨就要开始了。

【永生者】

    我撑着伞站在摇摆的铁链上,这是通往蝙蝠岛最直接最简便的方式。

   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。

    记不清那是多少年前了,或许几十年,或许几百年。我想。对于不老不死的我而言,时间的长短没有多少意义。

    我在落日崖边捡到了一只蝙蝠。那是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蝙蝠,似乎是受了伤,父母也不知去了哪里,它被遗弃在悬崖边。

    我将它带回去,治好了他的伤。

    过了大约十年的样子,他第一次在我面前,变成了一个少年。

    我知道这世上确有一些鲜为人知的魔物,但我自认不是擅长养孩子的人,也从未有过抚养男孩的经验,于是我将他托付给了无争山庄的老庄主。无争山庄素有武林第一世家之称,其人也颇精通驱魔镇邪之法。我想此子虽出身妖邪,但若交付于他们,或可有所改变。

    再见之时,他已然及冠。

    洛镇的偶遇是意料之外,针锋相对的试探却是情理之中。我们联手了。

    说是联手,也不过是私底下互通些情报有无。他有他的极乐之道,我有我的止杀之道,意合道分,终不相为谋。

    他总会在他的蝙蝠岛里豢养许多食物,所谓风月场所不过是表面的掩饰。江湖上鲜少有人知道他的秘密,即使是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们也不。否则那姓金的小姑娘也不会以为跳海就能杀死他了。

    血统纯粹的吸血鬼甚至不怕阳光,要杀他,得把银制的匕首旋进他的心脏。

   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性格,我不知道,也不意去问。只是当这一切暴露之后,却不能让他再活下去。

    为什么这时候会想起他有些落寞又有些玩味的笑呢?想起他有时候摸索着啄吻我的嘴唇,嘴里呢喃着难辨真假的情话。他总是很精明,一定连人那些愚蠢的感情也利用到了。

    最终,我叹了口气,对原东园说,布下法阵结界,扰乱他的记忆,将他困在这岛上吧。

    原东园苦笑道,他也是老夫的养子,老夫亦不忍心杀他,可哪里去找强大到能困住他千百年的结界呢?

    我说,那便用我之血为引作阵,我不灭,则此阵不灭。

    我终究还是杀了楚留香。因为立场,或是因为私人原因?都无所谓了。他的假死伪装得着实精妙,却仍旧被我设计引出,最后单刀赴会实在愚蠢——那场决斗他本就没有丝毫胜算。

    我带着酒去祭奠了“死去”的原随云。临别时他扑上来咬我,我没有躲开。他喝我的血,有时我会想他当时为何不干脆多喝一点呢,说不定我就死了。

    我活了太久,见过了太多悲伤,尝试了太多方法,却依然无法死亡。我既改变不了这世界,这世界也改变不了我。

    我没再去过蝙蝠岛。

    可时间依然在前进。后来大明灭亡了,大清灭亡了,民国也灭亡了。我仍旧没有灭亡。

    死亡还是随处可见,不公正和欺凌还是令人目不忍视。我没能改变这世上的任何东西,正如这世界也没能杀死我一样。

    我再一次遇到当年捡回暗香的徒弟,是在两年前。我为了掩饰身份考入一所名牌大学,他与我同班。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——他同上一世几乎一点没变。虽然没了师姐们给他头上戴花,但个性还是老样子,没过几天,竟要与我称兄道弟起来。若是前世的他知晓,怕是要吓得在兰亭暮春长跪不起了。

    他也仍旧喜欢外出闯荡。我提醒过他,他没有听。大概我也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去那蝙蝠岛吧。

    原随云…如今是什么样子呢?

    我一步步顺着铁链走向记忆中的岛屿,右手撑伞,左手捂着上衣口袋。天空逐渐阴沉下来,咸腥味的海风将脚下的铁链吹得哗啦作响。我看着那处高耸的悬崖,发现那个白色的人影就屹立在上边,跟三百年前一样的纤尘不染。他血红的瞳孔没有聚焦,却也似乎在冥冥中注视着我的动作。

    我知道他在等我,杀了我他就能离开了。

    可真的有杀死我的办法吗?喝干我的血,或者干脆将我整个吃拆入腹?

    我冷笑,左手伸入口袋中抚摸。

    那是一把锋利的银匕首。

    ——暴风雨,暴风雨就要开始了。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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